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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淡淡一笑,道:“可是先皇在时,可是一直吩咐明月王驻守雍州,那是先帝定下的规矩,皇帝要留明月王在京都,只怕是违了先帝的意思?”
薛破夜皱起眉头,摸着鼻子,暗自寻思:“这个太后究竟是什么意思?刚刚派人刺杀明月王,看起来是要维护小石头,维护朝廷的利益,怎么我们要留下明月王以防西北叛乱,这太后又要搬出先帝来阻扰?真是奇怪,这女人究竟想些什么?”
小皇帝皱起眉头,平静地道:“母后,父皇所愿,乃是让朕治理好这片江山,无论使用什么法子,都要让大楚国泰民安。皇叔在我身边,我将获益匪浅,也能帮我实现父皇所愿,朕以为,父皇若是知道朕的决定,也一定会支持……母后,您说呢?”
太后瞥了明月王一眼,道:“先帝的既定方针要想改变,也总要问问明月王愿不愿意,仓促决定,对朝廷和雍州都不会有好处,即使是对皇帝和明月王来说,也是弊大于利。依哀家之间,还是让明月王考虑两天,再做决定。而且六合院是皇家园林,要改为私人行宫,也许耗费不少人力物力,如今大楚处处要用银子,一时又哪里能抽调许多银子出来修缮六合院。”
小皇帝皱起眉头,对于太后这番话,他显然是排斥的。
“太后。”薛破夜起身道:“只要明月王愿意,银子的事情,微臣定能解决。而且微臣以为,明月王留在京都,乃是我大楚真正的福分,由明月王辅佐圣上,国泰民安自不必说,恐怕用不了十年八年,我大楚之强盛,足以平灭北胡蛮夷。”
岚芜卿也起身道:“薛侯爷所言极是,明月王留京,只能是利大于弊,而所谓的弊端,老臣以为,也是极少的。”
吏部尚:“微臣也认为圣上之意乃是大大的好事。”
当下不少官员立刻起身,纷纷赞颂明月王留京的好处。
乾王父子与驸马易辰渊只是微笑看着这一切,并不插话,或许他们心中清楚,新一轮的政治角逐,他们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仓促地做出自己的意图表示。
“既然如此。”小皇帝微笑道:“那皇叔就考虑一下,不过朕知道,为了大楚江山,皇叔一定会答应的。”
……
……
宴会过后,众人各自回府。
坐在马车内,明月王神情黯然,呆呆地看着车窗外的夜景呆,马车轮子在青石板上出的嘎吱嘎吱声,毫不影响他的思绪。
这个时候,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多愁善感的男人,浑然没有了先前的洒脱自如。
左子玄催马来到马车窗边,轻叹道:“明月王,看来朝廷是要向我们难了。臣早就料到,此次进京,一定会有风险,但是没有料到他们会用留京这一招。”
明月王喃喃道:“留京……未尝不好,能时时见到她……总比在西北忍受相思之苦要好!”
左子玄摇了摇头感慨道:“明月王,你重情重义,臣一直很是钦佩,但是到了今日,若是因为情意而害了自己……哎,臣失言……!”
明月王靠在车座上,神情黯然:“子玄,你不明白,本王宁可害了自己,也不想害了她。”
天边一轮明月如钩,街道上一阵清风吹过,本来憋闷的空气稍稍轻松了一些,明月王的马车缓缓驶向别馆。
正在此时,却见一道身影鬼魅般从旁边的小巷钻出来,直朝明月王的马车奔去。
一肚子怨气的窦安道正无处泄,见到来人,大喝道:“什么人?”双手后翻,握住了两只斧柄,一双锐利的眼睛如饿狼般看着来人。
来人立马车五六步远的地方跪了下去,双手举过头顶,恭敬道:“这是主子交给明月王的信函!”
窦安道驰马上前,抄过信函,皱眉道:“你是什么人?你们主子是谁?”
“明月王看过信函自然之道。”那人站起身来,行了一礼,左右看了看,立刻飞步而去。
窦安道驰马到了窗边,奉上信函。
明月王接过信函,打开了看了几眼,脸上微显喜色,但迅即又变成了忧虑之色,神情复杂,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明月王,出了何事?”左子玄沉声问道。
“她约我……!”明月王轻轻地道:“在那家酒铺见面……可是我不知道是否该赴约……!”
左子玄微一沉吟,道:“明月王应该去,于公于私,都应该去……因为在京都,只有她能真正地帮助我们!”
明月王沉思良久,终于道:“去莫离酒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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