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兄弟-《系统之权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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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之手段,长袖善舞,又何必朝我哭诉?”元昭起身,踏着木屐,猛一抬手,长袖蹁跹,与时下涂脂抹粉的小郎君们倒是别有一股子英姿勃发。

    “好你个姬元昭,你我表兄弟,骨柔情亲,如今表哥有难,开口问询,你却置之不理,真是气煞我也!”陈诩见他说走就走好不潇洒,当即以袖掩面做小娘状,哀哀哭泣,但他生的白玉人样,此时这般举止非但不损其姿容,反倒使得周围侍候的女婢各个心中忧戚,争先恐后凑过来想要出言开解。

    “你若胆敢在姑姑面前做此情状,我自然愿意为表兄分忧。”姬元昭慢吞吞的看着他微微一笑。

    “你!”陈诩佯怒,怫然作色。

    “表兄心中忧戚做小女儿状,可怜姑姑一生有子二人膝下却无女儿,如今可算是得偿所愿,只需择一良婿嫁之也是极好。”姬元昭心平气和的开口,却原来自东秦开国皇后也为一男子,自那之后百年光景,时人对男妻也算是习以为常,虽然多为贫苦人家的子弟因着生计艰难出此下策,但到底被后来兴起的寒门子弟视为洪水猛兽,且因着皇室担心双方联姻皆入朝,手中权势过大,因此定下作为男妻者为官不可超过六品的规矩,但饶是如此也有不少勋贵人家打着将庶子家人联姻的功效,更有那等厌烦正妻管束的浪荡子弟聘娶男妻,等到今上登基世殊时异,在世人眼中男妻却与赘婿无异。

    “区区小事,何须闹到阿娘跟前?”陈诩知晓这是玩笑话,但近些年来时局动荡,九州各家子弟各有想法,自家事自家知,陈家说是一等世家,然而多年来偏安一隅,父亲虽然是刺史,手握一方重权,然而中枢无人,反而是姻亲姬家,姬元昭的父辈嫡支统共三人,他的父亲是嫡长子现任晋州州牧实则周围青州、并州州牧都是自姬家军所出,而二叔则是工部尚书,娶幽州薛家嫡长女为妻,三叔是名士,虽然并未出仕,然而闻名天下的淮山书院山掌是他同门师兄,自己并无姊妹,若是为了两家联姻将自己嫁给姬元昭,只怕那个满心满眼只有家族的父亲也是愿意的,而自家那个白兔一样天真的娘亲,只要一听是自己心悦表弟,定然会兴致勃勃的准备嫁妆。

    “阿兄!”两人正说着,远远便听见少年清越的嗓音穿林度水而来。

    “可是何人予你委屈了?”因着父亲一心偏心族人,母亲虽为姬家嫡女,然而上头三个胞兄宠爱着,性子却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嫁人之后因着陈氏一族多年来接着姬家的势力,父亲后院并无旁的姬妾通房,因此即使姬氏年逾四十却仍旧如同小娘一般想一出是一处,爹娘靠不住,陈诩自然早熟,对于族人也因为父亲的缘故并不亲近,最与他交心的却是小他□□岁的弟弟,因此一见对方受了委屈,哪里还顾及得到什么前因后果,先想着怎么好生安抚他才是。

    “阿兄!”陈讯来之前是抱着告状的心思,但是真到了兄长跟前却又将那些酝酿了半晌的话连同胸口积累着的怒气都压了下来,十五六岁的小郎都带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傲气,他已然下定决定明日再去找那寒酸书生的麻烦,更何况自己不行,不还能借着两个哥哥的威势嘛,当即朝着姬元昭一揖道,“表哥可是从晋州来?这几日见阿兄和表哥事忙,还不曾厮见一番,着丹阳城虽然不比锦官城繁华,倒也有几分乡野趣味,譬如我今日去造访的人家,也是寒门子弟中颇有一番见识的,更不论那村子里遍植芙蕖,这个节气正是莲子菱角丰美,荷花荷叶未凋的时节,不知表兄可愿随着小弟去玩耍一番,也算是主人家的一番心思。”

    他却不知道自己虽然气恼口头上叫平陵御一句话堵得严严实实,但心里见对方恣意优美,言辞简朴雅致,忍不住学着对方招待自己时候的话语,对着姬元昭照葫芦画瓢说了一段。

    “表弟客气了。”姬元昭对自己姑姑家两个郎君的性子还是知晓的,虽然他与陈诩更相熟一些,但是像陈讯这样一直被家里保护好的世家子他也不是没有见过,毕竟东秦世家大多自西秦末年传承至今,时间久了,自然什么样的奇葩都出来了,更何况他早在十二三岁便在军中历练,等到稍微年长进长安,因着身上担负着姬家少主的身份,京城中的牛鬼蛇神没少见过,像陈讯这样段数的他还真没太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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