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想哭就哭吧,我不看你-《修仙后,我把前夫骨灰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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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霍忍冬唤道:“戚公子。”

    戚慈:……

    他被人叫过“师叔祖”、“小师叔”、“真君”、“前辈”,但就是没被叫过“公子”。

    这个充满凡尘俗世意味的称呼,再配上霍忍冬娇柔的嗓音,叫他浑身别扭。

    霍忍冬见他表情不对,又试探着:“不然的话,戚仙师,戚道长,戚……员外?”

    戚慈眉头紧皱,妥协道:“还是叫公子吧。”

    他有些好奇,邪法害人,但颇为复杂,又耗时不短。这些人能为一个凡女大费周章,她必有特别之处。再加上之前她在登仙门的表现,资质恐怕十分不凡。

    他伸手:“给我看看你的玉坠。”

    霍忍冬二话不说从脖子上取下红绳,放在他掌心。

    戚慈大手把玩着这块半黄半翠的玉石,目露怀念:“这是我母亲的遗物之一,名唤青霄玉,生于碧空、诞于青天,是真正的先天灵物,修真界恐怕只此一块。”

    说完,又弯下腰把红绳重新给她戴在了脖子上。

    霍忍冬惊讶:“既然如此贵重,公子不如收回去吧?”

    戚慈笑:“先天灵物于普通人而言毫无用处,至多图个吉利。能使出它真正能力的人万中无一。我母亲不行,我也不行。”

    “它现在已认你为主。青霄玉可以作为媒介,借来五行之力。你在登仙门诛杀韩庐,就是因为使用它引动周围古树之力。或许是你身负高阶木系灵根,对木灵力格外亲和的缘故。”

    他如此说了,面前的女子却没什么特殊反应。

    换成别人要是听到自己有灵根,估计会高兴地跳起来。

    霍忍冬仰头看他,目光澄澈:“公子也是修士,是不是也觉得仙凡有别?”

    “今日有韩家杀我,明日就有别人将我炼丹,凡人命如草芥,着实不值一提。”

    戚慈嗤笑一声:“世人愚昧,修仙者自诩与天争命,实则也是蝼蚁之一。万年以来再没有人能飞升成仙,这些老不死的临到寿数终了,才想出些歪门邪道。”

    “你只知红丹邪法,不知修真界肮脏事多着呢,像你这样的纯阴体质,除了炼丹,还可作炉鼎、当药罐、做人偶,被捉去后生不如死。”

    霍忍冬两手一紧,死死攥住袖口不说话。

    戚慈不再吓她,声音柔和下来:“可惜啊,做下伤天害理之事,这些老怪物谁也逃不了大道轮回,终究会恶有恶报。”

    说罢,他看见面前女子低着头,脸色雪白,眼圈却有些红,好像兔子一样。

    戚慈不由放低了声音:“知道你心里委屈,想哭就哭吧,我不看你。”

    霍忍冬愣住,她指甲尖掐着掌心,眼睛干涩,却流不出眼泪。

    从小草村到秋水镇,凡人和修士遇见了那么多,但还是第一次有人问她是不是委屈。

    委屈吗?

    背井离乡,差点尸骨无存,遭受前未婚夫背叛,一颗真心践踏成泥。

    他们在意的是能不能从她身上提升价值,没人在意她是不是委屈。

    与戚慈,他们二人明明只是萍水相逢,她根本没想过他会为了她遭受刺客围堵,甘愿与众人为敌。

    这个人,他虽然手上有血,心却是干净的。

    霍忍冬鼻子一酸,下意识咬住了嘴唇。

    下一刻,有只温热的大手捂住她的眼睛,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好了,且行且忘且随风。我答应你,以后再没人敢欺负你。”

    霍忍冬没动,她在黑暗中眨眨眼,任由两行热泪滚落,沾湿了他的掌心。

    *

    戚慈是下山游历的,他一个大男人孤身上路倒是没什么,但现在带了个俏丽凡女,她又身患重疾,徒步总是不切实际。男未婚女未嫁,他又不可能一直背着或抱着她。

    想了想,戚慈从剑匣中召唤雷刑剑,令其收敛雷法,悬停于半空。

    霍忍冬看着这把古朴的飞剑,没了那些骇人的电光,雷刑剑通体漆黑,剑身宽阔,隐约有深紫色的纹路刻在其上,沉默庄严令人生畏。

    “我没有飞行法宝,只能御剑飞行了。”

    霍忍冬刚想问御剑是什么意思,戚慈忽然两手抄住她腋下,直接把人提到了飞剑上横坐着。

    “啊!”她惊呼一声,牢牢抓住他的胳膊。

    不久前还把韩家一行人劈得吱哇乱叫、满地打滚的雷刑剑,此刻被人一屁股坐着,竟安安静静十分乖巧。

    戚慈立于前方,大笑:“坐稳了!”

    话音落下,飞剑已腾空而起,如鹰隼瞬间直入云霄,只留下女子一连串的惊声尖叫。

    修士不知疲累,跋山涉水,日行千里,有把飞剑就行。

    戚慈虽然粗糙,好歹还记得给霍忍冬下个定风咒,防止她被狂风吹下去,或因高空失温而死。

    等到过了大半天,日头西斜,戚慈找了个没人的土地庙休息,令雷刑剑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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